《(伽小)同居搭档31》
暧昧长跑/现代狗血向
长长长篇/he
《上一秒前任下一秒一起睡》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静了,包括怀里那个服务生。
时间像是陡然间被一只手扼住了咽喉,就连空气也蓦地凝固了。
阿卡斯在耳麦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哪来的前任?!我懂了,是不是又是——”
伽罗抬手佯装将散发撩至耳后,直接截断了通讯。
翻译的脸色有些幻变,半天憋出来一句带了极大不肯定语气的问句:“这个服务生,是你前任?”
伽罗捏着青年的下巴逼迫他抬头,像是确认了一般随意地一甩,“化成灰都认识,也就他敢单方面跟我分手。”
青年咬着牙几乎是从唇缝里挤出话来:“你放开我。”
“怎么,就这么看不上我?”
伽罗高了他半个头,微微俯下身,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光,缓缓道,“但我得对你负责。”
不近酒色,但是近男色。
翻译顿悟。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当众调情,他倒是想不到这看着正儿八经的男人居然喜欢男的——他稍稍伸长脖子想看一眼那人长得有多国色天香,奈何人整个儿被钳制在怀里,只露出个单薄的背影,甚至侧脸都见不着。
胖男人也愣了愣,酒醒了点,但还是梗着脖子嚷着,“我不管,反正就、就他自己摸我手,我想请他喝个酒还甩我杯子,这帐一定得算——”
“但他也欠我的账!”伽罗一把将人扯进怀里,用力之大甚至把青年的工作服往上拉了些许,露出段稍显白净的腰身。
“好不容易才把人逮到,按时间来说也得先还我的帐,或者——你要不帮他还了,人随你带走。”
“多少钱——”
“我不要钱,你知道他欠我什么吗?”
伽罗皮笑肉不笑,“他说我不行,就跑出来找别的男人,要不你来替他试试我行不行?”
翻译突然打消了把女儿介绍给他的心。
站在人群外围的斯图嘴角抽了抽,脸上难得有了忍俊不禁的神情。
胖男人脸色大变,“你这——”
他看了眼这梳着马尾的男人臂上那显然是练过的肌肉,将一些侮辱性词语硬生生咽进肚里,改口骂了句脏话:“谁他妈喜欢男人啊!”
好像几分钟前不怀好意地给服务生灌酒的不是他。
翻译看着这大眼瞪小眼的,心里谢了一万次伽罗的祖宗,赶紧凑上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这位也是我们董事长的贵客,您既然来了也应该知道是谁的地盘不是?我们就好好商量,这单我出钱,这事就算了。”
他给伽罗挤眉弄眼地使了个眼色。
伽罗说:“给张房卡。”
翻译了然于心,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利索地从口袋里摸出张磁卡。
“那人我先带走了。”
“哎——”
翻译又看了眼被锁在怀里的青年,“明早十点能起来吗——算了算了,您处理好家里事再联系我,我一定带您好好参观集团总部。”
“谢谢,”伽罗面无表情,十足流氓地扯了扯青年的手,“走了,站着干什么。”
青年倔着不动。
他二话不说直接轻轻松松把人打横抱起。
“你放我下来!”
都不懂惜香怜玉的,难怪被甩了。翻译摇摇头,招呼着人散开。
伽罗一副强抢民男的模样直接把人抱进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青年突然加大了挣扎的力度。
“附近有人盯梢,别乱动。”
“我自己能——”
“紧张什么,”伽罗啼笑皆非,忍不住逗人的心思,“又不是没抱过。”
“……”
“当心点,别让监控拍到脸。”
“废话。”青年烦躁地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极别扭于被人抱着走。
伽罗直到进去客房后才肯把人放下,关上门打开了检测装置,仔细搜索了房内——没有监控。
身后陡然伸出一只手臂直接勒住脖颈,伽罗措不及防,惯性使然,两人齐齐摔在地毯上。
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青年反应极快,直接将人掀翻在地压上身去,手上握着不知从哪摸出来的短刀,毫不留情地将刀压在身下人脖颈的动脉处。
伽罗丝毫不惧,反手握紧刀柄直接在脖颈上夺刀,却被人手刀击中手腕,刀脱手而出,飞落在地毯外发出几声脆响。
他手腕猛用暗劲,招架住青年几欲擒住他脖颈的手,顺势就要把人从身上甩下去。
仅凭徒手搏斗,青年的力度并不如他,即便是借着居高临下的姿势也难以占据攻势。
青年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果断改变了策略,在地上顺势一侧滚,捡起来刀,手中一旋,在他站起身后又紧随而至贴身上前。
这架势,是真的想把自己捅个对穿。
伽罗迎着刀锋毫不躲闪,果不其然察觉到刀光有一瞬的停滞,尽管仍旧是不偏不倚落下,但这一须臾的犹豫已经足够。
他徒手去攫住青年的手腕,使了巧劲,凭力道就将他手腕上的刀卸除在地上。但已来不及躲这刀锋,手心被划了一道极长的口子,血珠一滴滴渗出,顺着肌肉紧绷的小臂淌至手肘。
“气消了没?”
青年没有说话,像是在泄愤,仍旧倔强地抬腿踢他。
伽罗丢了刀,以力抵力握住他的脚踝,断了进攻的架势,又跨步上前揽住腰,将人整个扔到床上。
“你——”
他接住青年的拳头,顺势将他的双手绞在头顶,靠着身高和体重把人压在身下。
清俊的面容带着冰似的冷意,还是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刀一般狠戾地剜向自己,带着不甘和难过,像是杯高浓度的烈酒,轻而易举让人醉进危险的梦境中。
伽罗从未这样仔细观察过以命相搏的青年。即便是在从前,小心向来也是一副冷淡到漠不关心的模样,只有在不经意间才偶尔露出乖巧的一面。
这样张狂的漂亮。
他头脑一热,不怕死地就着姿势亲了下去。
不同于第一次接吻那样温柔,短短几个月分别,站在对立面时伽罗丝毫不收敛自己的压制力。青年激烈地挣扎着,却似乎对身上的男人没有半分影响。
无论是力道还是体格,他完全处于下风。
他忽然意识到,如果男人真的要对他强行做些什么,即便是反抗到两败俱伤恐怕也无济于事。
“别动。”
小心愣了愣,低声吼道:“你疯了吗!万一有——”
门口很不适时地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伽罗下意识一抓被子将两人裹住截住了青年的声音,拔高音调冲门口喊:“什么事?”
小心憋得满脸通红,隐约发出了声呜咽,像是要抗拒,却无法逃脱半点束缚。
“您好先生,刚才是您报修说——”
“不是。”
青年在他怀里猫似的乱拱着,把人挠得一阵心痒。
“但确实就是1804……”
伽罗直接打断了她,几乎是重重地咬字道:“你走错了,谢谢。”
门外的服务生幡然醒悟,语速极快:“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直到确认脚步声已经从门口消失,伽罗才掀开被子,屈起指节擦了擦青年额上的薄汗,低声道,“这里没监控,我刚检查过了。”
小心原本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胸口微微起伏。
伽罗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低下头,任凭那头长发流泻在他脸颊旁。
“对不起,那天有特务在尾随我,我……”
让你难过了。
小心像是听清了,又像是压根没听,缓缓阖上眼。
伽罗静默了半晌,自知这已经是他所有的回应,只能从他身上起来,用手背擦了擦被咬破渗出血的唇,又去床头随手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臂上的血迹。
真凶。不用点力还真制不住他。
“过来。”
伽罗有些意外,“嗯?”
青年又冷冷地重复了一次,“过来。”
分明是在躺着,神情和语气却如同置身于人上,理所当然地命令着。
伽罗以为把人弄伤了,走近去正要问,却被人扣住手腕一拉,整个儿摔倒在床上。
青年坐在他身上,报复性地附身亲了上去。
血腥味逐渐在两人鼻尖弥漫开来,刺激着长久沉浸在黑暗中几乎要麻木的神经。
他还是不会接吻。伽罗有点想笑,按着青年的头回应,把亲得人趴在他身上直喘气。
“还气吗?”
小心看了他一眼,还是不吭声。
半年没好好说话,上来就又是抱又是亲的,简直就是混蛋玩意。
伽罗像是又读懂了他别别扭扭的小情绪,笑出了声。
“你怎么在这?”
小心坐起身,沉声道,“我知道今天翻译会过来收货,想收集他的生物数据。”
伽罗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所以你摸人家手?”
“我没摸。”
小心的语气里颇有嫌弃,“他让我喝酒,我喝了一杯还让我喝。”
伽罗起身去浴室拿了条毛巾,随意地绑在掌心的伤口上,“你收集他的数据做什么?”
“你为什么在这。”
伽罗被他的警惕一怔愣,旋即无奈地吐了口气。他们现在的身份和立场早已不如从前了——即便是以前,他也没有立场去追问。
“既然你知道斯图他们有交易,不会不知道五金公司是派我来的吧,”伽罗的神色有些淡淡的,双手反撑着坐在床沿,“倒是你,在斯图和翻译都认得你这张脸的情况下还敢冒险潜入……”
小心站起身,偏头觑了他一眼,“你不是在吗。”
伽罗哑声失笑,只当作是玩笑话。
小心脱了那件工作服,又理了理内衬。他还有要事要做,并不打算再继续留在这。
只是刚才那场搏斗似乎格外消耗体力,他浑身燥热不已,甚至感觉手脚也有些发软。
气血上涌的感觉。小心觉得目力渐渐模糊起来,抬手想去揉揉眼睛,却发觉眼前万物骤然颠倒。
伽罗一惊,一步上前将人扶住。
“我刚刚——”
“不是你……”
小心咬咬牙,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那杯酒有问题。
大意了。小心暗骂道,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伽罗眉头紧蹙,看着青年逐渐泛红的脸颊正要开口问,忽然被人狠力推攘到床上。
吊顶的灯泛着橙色温暖的光晕,落在那头墨色的短发上投下细密的阴影,遮住了青年眼中本就晦暗不明的神情。
伽罗呼吸一滞,抓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青年的手,轻声问,“你怎么了?”
小心动了动腰。
……
光是这样被跨坐着,伽罗就感受到了。
胸腔里忽然积满了没由来的、恶劣的、不堪的情绪。伽罗深呼吸了半晌,才让极强的自制力死死压抑住了,只握着那只手,笑了笑,“那你想怎么样?”
小心看着他隐忍的目光,将另一只微凉的手贴上他温热的脸庞,像半年前眼前这人趁他睡着时那样轻轻地抚触。
也不是不行。
他的大脑里突然闪过这句话,如同狂烈风暴在死水之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明明可以用意志力压制住的,这点药性甚至还没注射抗体时的反应强烈——他却不想松手,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极其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于私,他不想和这个人再继续毫无牵连下去。
这一次再放他走,再下一次他身边会不会就有了其他的人?
承诺太重,眼下他们谁都给不了对方。那能否允许自己最后一次自私地暂且留住他。
“……帮我。”
伽罗一怔愣,看着青年一翻身在床头柜里摸索,往自己身上丢了盒东西,他单单瞥了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了。
是打开枷锁的钥匙。
他突然原谅半年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同性有冲动。
这睨着人的眼神,明晃晃的勾引。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个人。
“你想清楚。”
小心垂着头看他,醺然的药性让他的脸颊显现出酡红,仍旧默不作声,手上不易觉察地有些颤抖,用力地攥紧男人的手。
“到时候你让我停下我是不会听的。”伽罗话虽还在说,可手上动作已经不允许青年反悔了。
“当然,慢一点也不一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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